【星辉月野|19：00】北京一夜
CP：清丰明栎
大厂意难平系列，浮沉系列第四篇
上一棒：@咬口甜橙
下一棒：@酸荷懒猫
「小兔子站在月光下，对大兔子说，想你。
梦里的那只大兔子温温柔柔的，从背后抱住小兔子，说，我不就在你身边吗？
小兔子睁开眼睛，发现周围一片漆黑，月亮被乌云遮挡，身边的床铺冰冷而空荡。他望着旁边本该拥有一个枕头的位置，一边笑一边落下泪来。
他说，你看，你又骗了我一次。」
后来的许多年，管栎又来过好几次王府井。他走在人潮汹涌的中央大街上，身边是来来往往的人群，每一个人都是行色匆匆，打着手机在街上高谈阔论，讲着他听不懂的行业术语。他站在十字路口，将脸上的墨镜摘下来装进口袋里，路过的行人在百忙之中抽空看他一眼，嘴里小声惊呼着“你看这个人长得好帅”，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留。这不奇怪，在这个高速运行的城市里，人人都为了生存忙得不可开交，没有人会为了身边的陌生人而停下脚步。
手机在大衣口袋里发出了无休止的震动，一茬接着一茬，像是田野间永远也割不尽的韭菜。他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，一排跳跃着的数字顺着屏幕落入他的眼中。
“喂。”他接起电话，声音平和。
“哥！我亲哥！栎哥您在哪啊！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串急躁的哀嚎声，小助理仿佛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，张开嘴就嚎了起来，“哥您为啥不接我电话啊！李姐正满世界找您呢！他说您旷了下午王导的电影面试试镜，问我您在哪？我哪知道啊哥！哥您到底去哪了，您赶紧回来吧，李姐都发火了！”
小助理的声音大得仿佛突破天际，震的管栎耳膜生疼。他把电话稍稍拿开了一点，望着眼前依旧是人来人往的街道，无声的轻笑起来。
“你告诉李姐，我今天不回去了。”他的语气中莫名的带着一丝轻快，像是突如其来的任性使得他的心情都变得愉悦了起来，“那个电影，我本来也不想拍，你让她看着公司里觉得谁合适，就直接换过去吧。”
他眯起眼睛笑了笑，露出两颗小虎牙，也不听电话那边是怎么崩溃的说着“不行啊哥，您明早还有一个活动要出席呢！”就擅自为这次的通话做了收尾，“就这样，挂了。”
说罢他摁下了挂断，又带着俏皮的笑意将小助理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，终于完成一次恶作剧的快感让他整个人一瞬间放松了下来，猛然间他竟生出了一丝不知身处何地的恍惚感。
“接下来，干点什么好呢？”管栎自言自语地说道。
他抬头看了一眼百货大楼的墙上悬挂的各式招牌，“金鼎轩”三个字就那么在众多广告中脱颖而出，直直的闯入他的眼中。
“行吧，那就去吃个饭吧。”管栎迈开了脚步。
这不是管栎第一次吃金鼎轩，但却是他第一次一个人来这里吃饭。王府井的金鼎轩开在一栋百货大楼的六层，店面不大，客流量也不多，也就导致了店里的服务员都有些懒懒散散的，顾客进了门也懒得上前招呼。
管栎倒是不在乎这些，他自顾自的选了靠角落的一张桌子，掏出手机开始扫码点餐。他是南方人，按理说口味应当偏重，可他却格外钟意金鼎轩的甜品。他选了一碟蛋挞，一份榴莲酥，想了想又给自己加了一壶杨枝甘露。
然后他将界面切换到主食区，点了一份重庆特色的担担面。
点完以后他没有任何动作，也不玩手机，就那么呆呆地坐着。等到服务生将所有菜品都上齐的时候，他才静静地点开相机，对着桌上并不丰盛但却是一个人可以吃完的量的食物，拍了一张照片。
“你看，我一个人，都不能点完所有想吃的菜啦。”他轻声说着，抬手将面前的担担面拌开，绿色的葱花和炸得金黄的花生慢慢浸入汤底，白雪一般的面条也染上了红色。他挑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口中，下一秒就被#辛辣刺激的红了眼眶。
“好辣。”他吸了吸鼻子，迎着眼角滑落的泪水，慢慢地提起了一个笑。
“真的好辣啊。”
“呼，呼，好辣啊！”记忆里的那个人仿佛还是那么朝气蓬勃，一边咋咋唬唬的嚷嚷着一边扯过一旁的杯子狂灌水，“小栎宝你说你大早上吃这么重口干嘛吗！”
“那我也没让你吃啊，谁让你非要抢我的。”彼时的管栎一边笑着，一边从对面人手中端回那一碗浇满了红油和辣椒段的担担面，并将自己面前的银耳雪梨羹换了过去，“行了，不能吃辣就不要逞强，好好喝你的粥吧。”
“小栎宝我跟你说你这就是地域歧视，我怎么不能吃辣了，你在宿舍做的那些老干妈炒饭哪回没被我消灭的干干净净的，这就是太早了我的胃还没清醒过来呢！”沈群丰忿忿地喝了一大口粥，含在嘴里含含糊糊的嘟囔着，“你等着，咱俩中午再接着战，我非要让你知道什么叫辣椒王的男人！”
“噗！”管栎被他最后一句话惊的呛了一下，十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。沈群丰吓了一跳，连忙给他倒水，一边伸手帮他拍着后背，低垂着眉眼露出一脸愧疚的表情，“小栎宝你没事吧？”
管栎灌了一大杯水，总算缓了过来，放下杯子就使劲推了沈群丰一把。他的脸上还带着剧烈运动过后留下的潮红，连耳尖都泛着淡淡的红色。他抬眼瞪了沈群丰一眼，眸中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沈群丰自觉心虚，也不敢再多说话，默默地低头夹了一根绿叶蔬菜，像只大兔子似的小口小口地咬着。
管栎盯着他看了一会，又觉得这场景有些好笑。眼前的沈群丰仿佛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大型犬，垂头丧气的连耳朵都耷拉了下来。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沈群丰的头发，像哄小动物一般的呼噜了两下，“好啦，我不生气了，行了吧？”
对面的人眼睛“刷”的一下就亮了，猛地抬起头望向他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对着他甩起身后的尾巴。
“那什么，”管栎轻咳一声，偏过头道，“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，咱们一会还得唱歌，是不能吃的这么辣，你看这家店也是你带我来的，要不……你再帮我点点儿什么别的？”
他顿了一下，补充道，“要点甜的吧，有吗？”
“有有有！什么都有！”沈群丰一叠声的应了，抬手唤过服务员，噼里啪啦的念了一堆菜名，末了又加了一句，“再给他来碗八宝粥，多放糖。”
“这么多？吃得完吗？”管栎被他宛如相声表演一般的操作给震了一下，慢吞吞地眨巴着眼睛问道。
“哎呀小栎宝你放心，他们家菜的量都特别少，一盘只有一两块，而且……”他忽然拖长了音调，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地看向管栎，“……只要有我在，你就把你所有想吃的东西都点一遍，有我给你兜着。”
管栎愣了愣，罕见的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回忆的话。他只是慢慢地笑了笑，嘴角上扬勾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，“这样啊，可是你刚才，也没有问问我想吃什么啊。”
“那还用问，咱俩都在一起多长时间了，你所有的喜好我全都知道。”沈群丰自信的扬了扬眉，灿烂的笑容伴随着北京冬日早晨的第一缕日光，永远地镌刻在了管栎的记忆里。
管栎忽的想起了曾经有人给他讲过的一个童话故事。
「小兔子和大兔子生活在一座森林里，小兔子很喜欢大兔子，每天都追在大兔子身后说喜欢你。
吃饭的时候，小兔子捧着饭碗和大兔子说，想你。大兔子偏过头问他，我不就在你身边吗？小兔子摇摇头，固执地对大兔子说，可我还是想你。我每吃一口饭都要想你一遍，所以我的饭又香又甜，哪怕是我最不喜欢吃的卷心菜。
大兔子凑过来亲亲小兔子的嘴巴，从小兔子盘子里夹走了所有的卷心菜，又换成了小兔子喜欢的胡萝卜。大兔子说，没关系，只要有我在，你所有不喜欢的卷心菜，我都会帮你吃掉的。」
他想起了几年以前，自己还在公司里，和无数的人一起，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，做着遥不可及的梦。那些梦想仿佛天边外镀着金光的星星，远远地挂在天边，时不时的亮一下，再朝他招一下手。他望着那片星海，算着自己和群星之间又稍微靠近了一点的距离，心想，总有一天，我也是可以成为那些星星当中的一个吧。
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，出道既是梦想，也是奢望。而现实往往是他们为了一个所谓的“舞台”，要坐着绿皮火车从地图的最东头跨越到最西头。一个个漫长的黑夜里，他躺在狭小的卧铺上，侧着身，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和房屋，总觉得自己像这人世间一缕随处漂泊的魂，永远找不到归处。
但是再一望，车厢的那一面，那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，正在手机屏幕散发出的微弱光芒的照耀下，迎着从窗外落进来的月亮的光辉，朝他张开了一个拥抱。
那人说，小栎宝，别怕，有我陪着你呢。
「小兔子和大兔子走在洒满月光的小路上，小兔子一蹦一跳的往前走，突然回过头对大兔子说，想你。
大兔子问他，我不就在你身边吗？
可我还是想你。小兔子又跑回大兔子身边，踮起脚尖凑到大兔子耳边说，我每走一步路都要想你一遍，这样即便前方的道路满是泥泞，我也能很快乐的继续走啦。
大兔子听完，突然将小兔子抱了起来，小兔子坐在大兔子肩上，听见了大兔子带着笑意的声音。
大兔子说：前面的路，我和你一块走。这样，你的脚就不会沾到泥啦。」
凌晨四点的时候，他和沈群丰下了火车。他望着四九城下黑黝黝的天空，说沈群丰我们去吃个早饭吧。
沈群丰拉着他的手，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，说走小栎宝，我带你去吃早饭。
北京城的冬日天亮的总是很晚，可那一天，他坐在二十四小时开业的金鼎轩里，捧着沈群丰为他点的加糖的八宝粥，一点一点的见证了，橙红色的太阳从地平线下缓缓升起的画面。
沈群丰起身去结账的时候，正是天将要亮起来的时候。窗外的天空介于一种灰色和天蓝之间，整片天都透着深邃。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桌面上的食物，又举起相机对着窗外拍了一张。
那是日出即将破晓的时刻。
日子依旧不平不淡的过着，他白天在练习室练舞，晚上回到宿舍写歌。偶尔会在深更半夜拉着沈群丰去楼下的韩国餐厅吃部队火锅，两个人从十二点吃到两点，滴酒不沾却将可乐喝了一打，然后再踩着月光回宿舍睡觉。
他也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认真的想，如果说出道对他来讲是种奢望的话，那么现在的日子，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。
直到他进入大厂那天。
六个人最终只去了两个，全公司的希望都继承在了他和沈群丰的身上。进厂第一天，他对着“第三名”的初始排名，先是惊讶，紧接着就是不可抑制的狂喜。
“有可能会出道”这样的重磅消息似乎是将他砸懵了，他没日没夜发了狠的练习，其他的什么也顾不上。练习生们都对他说，管栎，你已经够优秀了，他只是摇摇头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，说，还不够啊。
是真的还不够，和他过往的那些年所荒度的时间比起来，他现在所付出的实在是太少了。
他已经等不起了。
从初始的第三升到第二，又落回第三，反反复复都逃不开这几个名次。他虽有不甘，但又觉得庆幸，想着至少没有辜负了自己的努力。可等他终于忙完一切，也等到第二次公演舞台结束，即将到了60进35公布排名的前夕，他才恍然发现，自己这两个月和沈群丰在一起的时间，真的太少太少了，少到他站在宿舍楼的楼道里，竟然有一瞬间不知道该去哪个宿舍寻他。
他随手拽了一个训练生，问对方知不知道沈群丰现在住在哪。那人愣了一下，站在原地茫然的想了想，才和管栎道：“可能……在叶子他们宿舍吧，我刚才听选管说，他们大人物组这次好几个人的排名都不是太靠前，可能有人要走，这会……估计在告别吧。”
他无措的点了点头，十分机械的和练习生说了再见，又站在楼道里发了好一会的呆，才像个游魂一样，无知无觉的往楼上宿舍飘去。
直到那一刻他才猛然想起，沈群丰，是有可能会走的。
“丰……群丰？”他抬手敲了敲406宿舍的门，从门口缝隙处冒出一个脑袋，“那个，沈群丰在这吗？”
“哎！小栎宝你来啦。”沈群丰靠在一张电脑椅上，怀里抱着两个抱枕，看见他进门就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，“怎么了，找我有事？”
“呃，我……”管栎却是难得的有些踌躇，站在门口吞吞吐吐的，“我想去趟便利店，你想去吗？我有点饿了……”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的，一句话竟让他说的颠三倒四的。
“成啊，走呗。”沈群丰站起身，随手将抱枕扔给一旁的队友，拍了拍衣服走到管栎身边，十分自然的伸手揽住他的脖子，“哎，你们有啥想吃的不，我给你们带？”
“不用了不用了，你们快走吧。”叶子铭忍着笑，回身看了一眼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正在说小话的林渝植和王奕，挥挥手将两人赶走了。
管栎和沈群丰并肩走在大厂的林荫小路上，前天刚下过雨，路面上一片潮湿。管栎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往前走，时不时蹦跳着避开路面上的水坑。
廊坊的冬夜还是很寒冷的，管栎没有带帽子，走了不到半程就觉得耳尖冻的生疼。沈群丰默默走上前，将羽绒服背后的大帽子解下来扣到管栎头上。
管栎不说话，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。他今天舞台的妆还没有来得及卸，眼尾处贴了一排亮片，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。沈群丰对上管栎的眼神，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，上前一步拉住了管栎的手。
管栎没有挣扎，任他拉着继续往前走。已经是深夜了，月亮被乌云遮蔽，漫天的星星躲藏在厚厚的云层后头，一丝光亮也透不出来。管栎的手被沈群丰拉在手里，十指相扣，又被他长长的羽绒服袖子遮掩了大半。那天的围栏外罕见地没有站姐等在那里拍照，蜿蜒的小路上，安静的只能听到运动鞋踩在雪地上发出的沙沙声。
“沈群丰。”走到全时门口的时候，管栎停下脚步，难得严肃而正经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。他掰着沈群丰的肩膀强迫他转过身看他，在便利店昏黄的灯光下，他听到沈群丰发出了一声悠长而又无奈的叹息。
沈群丰抬手将他搂进怀里，尖尖的下巴抵在他肩膀上，骨传导带来的核磁共振使得沈群丰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丝不真实感，他仿佛掉进了大海里，周身都是冰冷的海水，只有远方的海港依旧忽明忽灭的散发着微弱的光。
沈群丰说，“小栎宝，我会再陪你走一轮的。”
「小兔子和大兔子一起看月亮，小兔子托着下巴对大兔子说，想你。
我不就在你身边吗？大兔子没有回头。
可我还是想你。小兔子歪着脑袋，目光灼灼地望着大兔子，眼神里闪烁的光芒比月光还要耀眼，我每看一眼月亮都要想你一遍，所以月亮看上去才会那么美，哪怕有乌云遮挡了他的光芒。」
这一次，大兔子什么都没有说。
“栎哥，咱们下一场演唱会定在北京啦！”胡春杨兴冲冲地抱着手机冲进别墅大门，举起手机屏幕对着管栎晃了晃，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开心，“太好了，施展老早就约我吃火锅了，可惜咱们一直都没有时间，刚才深深跟我说，这次火锅局他和施展做东，要请我吃全北京最好吃的火锅！”
他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，好容易停下来喘了口气，又歪了歪头看向管栎，“栎哥，演唱会结束后你有什么安排吗？要不要一块去啊？施展说他和你好久没见了，要我问你来着。”
管栎眨眨眼，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，盯着微信下方最新出现的一行字抿起嘴笑了笑。“我就不去了。”他的眼底落下一层温柔，“有人说，要来看我的演唱会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胡春杨愣愣的，点了点头又一阵风似的跑走了。管栎重新低下头，手指落在屏幕上，敲敲打打的留下了几个字，然后点击发送。
“好啊，你来。”他说。
出道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，管栎开始无比的想念沈群丰。他住在经纪人给他们租的三层大别墅里，却莫名怀念起曾经那个狭小而又温暖的宿舍。刚出道的行程繁重而紧密，他每天随着团队成员天南海北的飞，连睡觉时间都被压缩到了极致。他也再没有机会去坐那趟慢吞吞仿佛老爷爷散步一般的绿皮火车，他坐在飞机的头等舱里，望着窗外逐渐升起的云层，闭上眼，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全是那一晚，在月光和星辉交织的光影下，沈群丰朝他张开的那个拥抱。
沈群丰，我好像有些想你了。管栎望着镜子里有些陌生的眉眼，慢慢地扯出一个笑容。
想和你吃饭，想和你跳舞，想和你一起看月亮，想和你……
演唱会那天现场来了很多他们的兄弟们，他以前的队友，他队友以前的队友，曾经在大厂玩的好的朋友们，还有那些没什么事情于是被沾亲带故拉过来只为聚一聚的兄弟们……
贵宾席的前几排座位几乎被他们自己人给包圆了，现场热热闹闹的，每个人都很兴奋，大家拿着手机聚在一起自拍寒暄，仿佛将这次演唱会当成了一场大型的朋友聚会。
聚光灯亮起的时候，他站在舞台上，逆着刺眼的灯光朝台下望去。沈群丰坐在人群中央，手里举着写有他名字的手幅，像是感应到了他的目光一般，将手幅高高举起朝他使劲的挥了挥。
他忽然就笑了。
那一夜他没有回别墅，而是住在了沈群丰的酒店里。刘淼麟被他赶回公司宿舍，临走前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。
他面红耳赤的挥手赶走总是不正经的小孩，一回头却看到沈群丰站在酒店门口，微笑着朝他张开双手。
“好久不见啊，小栎宝。”
“沈群丰，我想你了。”管栎突然说。
他躺在沈群丰身边，侧着身，头枕在他的胳膊上，突然张开眼睛看他。
“我不就在你身边吗？”沈群丰回道。
“那不一样。”管栎说，“分开的这几个月里，我每做一个梦都会想你一次，我的每一个梦里都是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群丰似是轻轻叹了口气，他抬起一只手覆在管栎的眼睛上，轻声说，“睡吧，今晚，不用再梦见我了。”
「该睡觉了，小兔子盖好被子，突然对大兔子说，想你。
我不就在你身边吗？大兔子说。
可我还是想你。小兔子慢慢闭上眼睛，我做了好多的梦，每一个梦里都有你，所以我的梦是那么温暖，哪怕出现妖怪我都不会觉得害怕。」
“那大兔子到底喜不喜欢小兔子呢？”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管栎皱了皱眉，似乎觉得无法理解，“你看啊，最开始的时候大兔子还会回应小兔子，可到了后来，小兔子每天都在和大兔子说想你，大兔子却不理他了。”
“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，这本来也就是一个童话故事而已。”讲故事的人如此说道。
“我觉得……”管栎皱着眉，认真的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，“我不知道大兔子是怎么想的，可如果我是小兔子的话，说出口的感情得不到回应，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的。”
管栎是从热搜上知道沈群丰谈恋爱的这件事的，彼时，他们已经有足足两个月没有发过信息了。
倒也没有什么他人眼中的兄弟之间反目成仇撕破脸皮的戏码，仅仅只是他忙着跟团参加一个又一个的活动，而沈群丰，也突然不再像往常那样，总是时不时的发消息给他了。
两个人的关系，仿佛就在那些若即若离的聊天框中，忽然就淡了。
淡到，连他有女朋友了这么重大的消息，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。
他点开沈群丰的微信，望着被自己备注了“丰丰宝”的对话框，一瞬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说什么呢？说恭喜你啊，还是说没关系，我不介意的，亦或者用着开玩笑的口吻跟他说，兄弟，不够意思啊，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们说，还是不是哥们了？
可直到最后，他也只是安静的退出了聊天框，像往常一样将手机放进床边那个防止辐射的竹编小框里，然后默默地将头埋进枕头里。
管栎忽然间想起了那个不算太圆满的童话故事。
故事的结尾，是大兔子躺在小兔子身边，一直等到小兔子睡着了，才轻轻地在小兔子额头上亲吻了一下。
我的小兔子啊。大兔子说，我也是那么的想念你，每时每刻，每分每秒，我都在想你，悄悄地想你。
“你说的，是真的吗……”
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。
别墅的空调依旧在不知疲倦的向外输送着冷风，床头的一盏夜灯也还没有熄灭，管栎眨了眨眼，只觉得眼角处传来一片湿润。他下意识伸手朝旁边摸去，却只摸到了湿润的枕头和床畔冰冷的温度。
他仰着脸盯着天花板上的一块污渍，任眼角的湿润逐渐扩大，一边在寂静的黑夜里，无声地扯出了一个笑。
他说，沈群丰，你看，你这只大兔子，又骗了我一次啊。
End
后记：这篇意识流的《北京一夜》诞生于深夜，也完结于深夜。明明写它的开篇只用了二十分钟，却又为了后续的内容熬了两个凌晨四点。
这篇文仿佛脱离了我一惯的写文手法，完全没有纠结于文笔和字眼，几乎是想到哪就写到哪，我有时候会觉得，这篇文章似乎像是一条河流，我为它挖出了沟渠，却控制不了它会流向哪一片大海。
文章里大兔子和小兔子的故事是阿茶@春茶笔记本给我讲的睡前故事，那几天我总是熬夜，她为了让我在一点之前睡着，就给我讲了这个故事。
一分五十几秒的语音，我听了好多好多遍。
严格来说这是我第一篇完整的清丰明栎的独立故事，说来也挺好笑的，他们两个其实是我所有青你cp里最早搞的一对，比节目还早，也一直说要为他们写文，脑洞开了一大堆，但都机缘巧合没有写出来，当时只是觉得还没达到那个符合他们的心境，可惜现在也达不到了。
这应该算是我的唯一一篇现背向的清丰明栎了，以后也大概率不会再有了，除了《不好意思，借过一下》里面关于他们的那个故事还会继续填以外，那个故事真的太美好，美好到我宁可把丰少当纸片人来磕也舍不得放手不要的一个故事，那就写完吧。
说了这么多貌似有点跑题了，多少还是回归一下。
栎栎啊，小栎宝，生日快乐啊，在你生日当天还搞BE是我不好，我发誓，以后都不会了哦。生日快乐，我超爱你的！
From声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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